毕竟两人在殿外的一切动作,都被他尽收眼底。
一个仗势欺人、另一个年少轻狂,双方都有错,但又都没错。
前者是他娇纵的,后着是少年本性,都说不上什么大错。
丁浩邈本就打算近期出关,清扫现今观内的不良习气。
但在见到林宇阳的神采,以及他师兄和师叔祖的密信,内心顿时有了主意。
丁浩邈默默想到: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但在此前。
他把视线转移到少年身上,还是好好打磨一番。
而此刻。
在感知到师祖视线聚焦在,自己身上的林宇阳内心一紧,就听到对方说:
“七日后再来取回灵剑,你也退下吧。”
“是,师祖!”
不知第几次没揣测中丁浩邈的想法,但在听到没有惩罚的林宇阳,自然是恭敬说道。
随后。
他又真心诚意的行了一礼,才转身离去。
“这么看来,师祖还是偏向我这边的。”林宇阳看着眼前的大开木门。
那几个熟悉的面孔、那晴朗的天气让他全身心,感觉哪哪都舒畅。
反倒是丁浩邈。
在感知到少年此刻的心情和想法,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:这性子,想成大事,还需多加打磨。
心里虽是这般想,但嘴角不自觉露出的淡淡微笑,却表明了一切。
纯阳观。
下午。
某处四周郁郁葱葱,环境清幽的砖瓦房。
此刻屋内不断传出欢声笑语,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“郭师叔、连师叔、澎师叔,今日师侄在殿外与大师伯起冲突一事,全靠三位出手相助,大恩不言谢,日后若有差遣,宇阳定当义不容辞。”林宇阳正色的开口道。
说完他就起身,朝三人一一深鞠一躬,聊表谢意。
“还有麻麻地师叔,宇阳这次能够全是而退,全靠您的机智,受师侄一拜。”再次鞠躬。
麻麻地想起身拦住林宇阳行礼,却被一旁的郭沅拦下。
他见少年一脸坚定不容拒绝的神情,就知道对方都是肺腑之言,这种知恩图报的行为他自认也不多加阻拦。
心想:看来林师兄真的收了个好徒弟。
如果说之前的他,只是看在林凤娇的面子,和爱惜其天赋,才答应帮忙照看。
那这会的郭沅,则完完全全的因为林宇阳的为人处世,打心底里承认了这个师侄。
一旁的澎庆、连茂才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行礼。
然后看向老大哥,微微点头,显然也是在这一刻认同了少年。
等林宇阳尽数鞠躬完毕。
他就察觉到围坐在屋内的几人,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融洽、笑容也变得更加热情灿烂。
个中原因,他自然是知晓的。
这没有什么好评价的,交友贵在真诚。
从三人组素未谋面,就挺身而出帮助那刻起。
林宇阳就暗自打定主意,这三个师叔他交定了。
当然也有自己师父的人品保证。
“来来来,喝酒吃菜!”澎庆见气氛如此融洽,一向热衷美食的他乐呵呵的说道。
“不错,今日与师侄相识,倒是让贫道见识到真正少年天才的神采。”郭沅也笑着举杯。
“附议。”惜字如金的连茂才也笑着开口。
“宇阳你年纪还小,不能喝酒哦,你喝茶就好。”麻麻地拿着酒杯揶揄道。
眼前这桌酒菜,正是麻麻地去置办的,还贴心的给他弄了壶茶。
林宇阳闻言,举起手中的酒杯微笑道:
“那师侄我就以茶代酒,敬各位师叔一杯,我先干为敬,诸位请!”
说完。
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几人见状,也是各自拿起跟前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随后。
几人在围坐在饭桌前,推杯换盏、把酒言欢,好不快活。
林宇阳也在闲聊中,对三位师叔有了更多了解。
直到入夜,一行人才结束酒宴,各自返家。
呃...主要是麻麻地和林宇阳自己,两人要回路返回。
三人组都住在这个宽敞的大瓦砖房。
返回途中。
林宇阳扶着东倒西歪的麻麻地,一路送他回到自己的厢房。
可能是今日过于开心。
麻麻地一不小心喝多了,修为又属他最低,解不了酒,所以才醉的不省人事。
林宇阳倒是清楚麻麻地的心事,因为他自己吐露出来了。
无非就是被师父接见、又指点了筑基窍门,以及第一次得到丁浩邈的称赞。
最后那个麻麻地并没有说出来,他自然就无从所知。
反正知道师叔今天很开心就好。
没一会。
林宇阳扶着麻麻地送回到他的厢房时,对方已经彻底昏睡过去。
在把对方抬到木床上,盖上被子后,他就自行离开。
但林宇阳不知道的是。
等自己离开、关上门后。
麻麻地突然睁开惺忪的睡眼,眼里透漏出某种希望。
他忘不了今日面见师父时,对方称赞自己的那句话。
“小冯,你在这件事上做得挺不错。”
今时今日的茅山。
没人知道、确切来说,没人用麻麻地的的本名——冯帆,来称呼他。
他们并不在意。
而是叫惯了他在岭南时,被人从小叫到大的土名——麻麻地。
就是形容他做人做事,都是普普通通,不起眼的模样,一如麻麻地的一生。
本以为他就要带着这个名字,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。
但现在的麻麻地,因为某些人、某些事,他燃起了今后人生中新的希望。
他希望有朝一日,有更多的人称呼自己的本名——冯帆。
为之,愿意付出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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