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咸赶到后的第一眼,就确定这是被僵尸咬死的。
这一点毋庸置疑,他奇怪就奇怪在,哪里来的僵尸?
宣城数十年来,从未听闻过,发生过尸祸啊。
心底存疑中,陈咸单独把楼威拉到一边。
“楼队长,昨晚最后见他的是你,你能说说当时的经过吗?”陈咸问道。
楼威眼神飘忽:“我们昨晚就是在这里喝酒,然后他说去屙尿,我就真的以为他是去屙尿了,然后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昨晚除了你们,店老板也在,为什么他没事?”
陈咸面情严肃:“不单如此,街尾夜市区域那么多人,其他人都没事,为什么偏偏就是刘大胆?”
“我、我哪里知道,说不准是刘大胆长得壮,血水多呢。”
“你再不讲实话,我可帮不了你!”
说完,陈咸跳过楼威,环视众人道:“这是僵尸造成的,已经确定无疑。僵尸咬人有一个特性,那就是记仇。”
“一旦什么激怒它了,它就会认准谁。或者,它只要记住了某些人身上的气息,这些人就会成为特定目标。”
此话一落,场中的数名警察,立时就浑身打哆嗦。
他们看看楼威,又看看陈咸,犹豫片刻,就有一名警察站了出来。
“陈先生,我、我要说。”
他用手指着楼威:“都是队长安排的,我是真不想下去,我们取出了地洞中的黄金,我一分都没花,全藏在我家土灶底下。”
“我、我也下去了,我也一分没花,不管我事啊,都是队长安排的。”
数名警察接二连三站出来,纷纷举报楼威。
他们表现精彩,那些没下去地洞的警察,面情更精彩。
“混账,分钱的时候怎么不说,现在出事了,一个个都甩在老子身上。”楼威气急,抄起腰间的手枪,就怼向了其中一人。
“队长,不管我事啊,我藏在土灶底下的钱全都给你,我不要了!”
“队长,我也不要了,都给你!”
又是一顿接二连三的发言,楼威气得七窍生烟。
恰在这时,警戒线外,任灵灵拨开人群走了进来。
“怎么回事,怎么闹僵尸了?”任玲玲问道。
宣城太小,不大的功夫,这里的事情已经传开了。
闻听任灵灵言语,诸人都将目光瞟向了楼威。
“表哥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表妹,你听我解释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楼威紧张起来,对任灵灵他一向紧张。
“这么说,你们当真下去地洞取了黄金?”
眼见着楼威点头,任灵灵急了:“陈先生,你此前说它只要出世,就有可能会祸及我们任家,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。”
由不得任灵灵不急,上次她爹闹怨灵中邪,已经让她惊了一次。
这次闹的是僵尸,这可比怨灵厉害太多。
警戒线外,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,都在等待着陈咸发言。
瘟疫已经闹得宣城人心惶惶,能活下来的每天都在烧高香,甚至隔三差五就往寿材店跑,与陈咸或庞达套近乎,求的就是个心安以及有备无患。
此际,邪魅事情又闹将起来,他们自然格外多心。
“先去断头丘看看吧,这事不好说。”
陈咸心里也没底,黄金棺里躺着的,让他都心慌。
若真是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,那就大头了。
当下之急,就是去断头丘确认。
随着陈咸话音落地,无论是在场的警察,还是警戒线外的人,都闻风而动,一窝蜂散去,纷纷奔赴向断头丘。
当众人来到断头丘的时候,那个幽深黑暗的窟窿,让见着的每一个人都捏了把汗,然后就是再又竖起了耳朵。
陈咸扫视四周,心底也在直冒凉气。
断头丘被掩埋的位置,此时黑土翻卷,万佛金顶直接被掀开,并因为塌陷,坠落到了地洞中。
黑黝黝的地洞,从上往下看,只能看到一处井口大的光亮,阴气森森。
“完了,八成是真跑出来了。”
陈咸暗呼不妙,却又不能表露出来,太多人都在看着他。
“我先下去看看,你们警戒好四周。”
陈咸与楼威打过招呼,随后就与庞达一起下去。
不久,在里面的地洞中,果然看到了被掀开的黄金棺盖,以及里面的血红椁。
“师叔你看,这里有水迹。”
庞达指着黄金棺一角,陈咸看去,果然有墨斗线被侵蚀的痕迹。
举过火把,他细细探查地面,也有发现水迹。
“有一股尿骚味儿,该不会是楼威他们屙了泡尿吧。”
“肯定是这样,不然墨斗线不会失效。”
陈咸万般无语,自己费心费力布置下的一切,最终居然被一泡尿给毁了。
“拿着,你给我照好。”
陈咸递过去火把,随即便翻动黄金棺里的血红椁。
用手指在血红椁内探了探,一阵灼烧的刺痛感,从指尖传来。
抽出手指细细看过后,他脸上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。
“尸气不纯,这已经不是纯粹的僵尸了。”
庞达吃惊:“师叔,不是纯粹的僵尸?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如果是纯粹的僵尸还好说,哪怕是千年老尸,尸气就是尸气,只是程度深浅的问题。可是这血红椁里的尸气,隐隐有灵力掺杂其中。”
“你身上的那种灵力?”
“对,就是我们修的那种灵力。”
庞达禁不住打哆嗦:“惨了,僵尸居然会修行了!”
陈咸无语,解释道:“不是僵尸会修行,而是他生前修行的道行,留了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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