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方诗雅的脸皮莫名其妙地翘起了一层,我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,生怕她脸上的皮子会剥落下来。
而赵五爷还在拖着哭腔,慌乱地大声喊叫,似乎阿央和老烟枪遇见了非比寻常的情况。
我心中慌乱如麻,各种诡异的情况纷至沓来,简直防不胜防,用老烟枪的话来说,就是“人穷灾祸多,墙破鸟做窝”!
好在老天有眼,不知为何那石鼓发出的红光骤然熄灭了,种种异象猝尔消失,石窟前陷入了死了一般的寂静之中。
红光消散,我丹田中翻江倒海的气息缓缓平静下去,终于能松了一口气,方诗雅也安详地合上双眼,鼻翼翕动,看上去呼吸有些平稳了。
我抱起方诗雅,招呼着赵五爷和小张,他俩各自扶着老烟枪和阿央走到树下。众人瘫软在地,久久不能从方才的震惊和心悸中回过神。
我们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,一连遭遇如此之多的怪事,自然一头雾水心绪难平。
我暗自思忖片刻,心想无论是鬼火、鬼影,还是长出皮肉的牛骨架,大概都与石鼓发出的红光有关,还有我体内躁动起来的剥皮道长残魂,兴许也是受到了红光的刺激。
加上阿央和老烟枪敲起子母鼓,无异于火上添油,才导致众人置身于更加危险的境地。
幸好有惊无险,我擦拭着脸上的汗水,担忧地看向老烟枪和阿央,见他俩除了神情有些呆滞之外,倒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,安心之余,又疑惑地问道:“五爷,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“日他仙人板板,他俩就跟着了魔似的,一边乱跳一边口吐白沫,急死个人!”赵五爷皱起眉头,硕大的鼻头堆在脸上,神情非常复杂。
小张转头看向林子深处,轻声问道:“那些无头之牛不会再冲出来了吧?”
“全是石鼓的红光在搞鬼,现在红光消散了,应该不会有问题啦!”我安慰五爷和小张,告诉他们说,“情况非常复杂,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,他们三个人恐怕得缓上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了。”
赵五爷咕囔了一句,摊手说道:“别的老子倒不怕,就怕阿央从此痴呆了,老子岂不是要娶一个傻婆娘回家?”
我瞪了他一眼,懒得搭理他这种没心没肺的话,提议道:“我看此刻只有石窟中还安全一些,我们暂且爬进洞口,林子里没法待下去了。”
我们三人分别背着一个同伴,往石窟前走去。经过刚才的惊吓,我们还有些腿软,走得极为缓慢艰难。
牛骨架都跑光了,去往石窟的途中一片平坦。路过篝火燃烧的地方时,我特意留意了一下,地上果然没有半点灰烬。
这意味着那是一堆鬼火,舞蹈之人也应该是一群鬼魂。而他们多半就是几百年前的巫族,死后不肯离开居住之所,故而才上演了一幕骇人场景。
石窟洞口距离地面尚有两三米高,一道宽阔的石阶通往上面。我们爬上石阶,佝偻着身体攀爬到洞口时,已然累得满头汗水。
老烟枪等人处于懵懂痴呆的状态,我不敢继续深入,就吩咐五爷和小张停在洞口,不再往里走。
安顿好老烟枪他们三人以后,我们才有闲工夫打探洞中情况。这石窟中阴风飒飒,但非常干燥,很适合人类居住。
只是洞里一片黑暗,我们凭着手中的电筒,看不清里面的情形,只好倚靠在石壁上休息。
“老子折腾够了,上蹿下跳像个猴儿,一路上提心吊胆就跟做贼一样,你们别打扰我,老子要好好睡上一觉。”
五爷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,不多时,他便鼾声如雷了。
“帆哥,这个地方居高临下,不用担心林子里的那些怪物了。不过我们得提防洞中情况,你要是累的话,先睡一会儿,我来帮你们把风。”小张关切地说道。
我摇摇头,自从进入这一片谷地以来,遇见了多少怪事,还来不及细细深究,我哪里睡得着?
老烟枪和阿央不言不语,不哭不笑,瞪着灯盏似的眼睛,神态当真有些像傻子。
看着他们空洞的眼神,我想起方诗雅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,不免心头一紧,他们这是怎么了?
方诗雅还算平静,只是她额头上的破皮让人心烦意乱,她在温泉里遭遇了什么怪事?为何脸皮成了这个样子?
还有她来到无量山以后,总是会不明不白地流出鼻血,这又意味着什么?
我着实想不透彻,我们似乎陷入了一种漩涡之中,被无形的力量给牢牢操控住了。
事情很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,而我还找不到其中原因,突然觉得自己还是那样的无力软弱。
我脑海里忽而想起白如烟,忽而又想到建文帝,同时又闪现出那一群癫狂的鬼影,总觉得一桩桩事情中有着隐秘的联系。
可惜我绞尽脑汁,仍旧不得其解,愈发感到心力交瘁,有时候甚至会深深地觉得自己一无是处。
这个谷地里呈现出来的情况,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扑朔迷离,单是那些温泉中神出鬼没的小孩子,就令我大感头疼。
“哎,要是泉林真人在这里,形势就好得多了!”我叹息一声,发现自己更加渴望泉林真人现身了。
小张也发出了呼噜声,我看向自己的结拜兄弟,心里感慨万千,小张和我一样,命中注定迟早得搅进迷局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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