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九歌将老幺的神情默默地看在眼里，心里无奈。
如果她只是曾经的灵王，那便无法体会泉霄的这份不舍。
然而，她下凡与帝烨的那一段情，最甜蜜过，也最痛苦过，那份情至深处的不舍，岂是理智就能够轻易战胜的？
“我也不知道你对魔王痛下杀手之类的，你身为鬼王，很清楚魔王如果重归魔界，将会有什么后果。”
毕竟如今的魔王，已经不再是之前在魔界的时候跟他们交手的那般。
那只是一个身残的魔王，包括元神都无法痊愈。
而如今，魔王是前所未有的完整，比起当年被帝渊封印在沼泽地之前，他更加的完整而强大。
泉霄闻言，沉重却也郑重地点点头，“我明白……我知道轻重。”
姬九歌到了灵霄殿，坐下之后，跟泉霄说道：“你知道为何一直以来，魔族一直是天君的心头大患？”
泉霄坐在一旁，沉思了一下，想起当初帝渊来找他借用鬼玺的事情。
他说道：“知道一些，魔族的应变能力很强。”
“与其说应变，不如说自然排斥。”姬九歌对此进行了解说：“当年，圣君帝渊以仙界七彩盒，灵界金莲，以及鬼界鬼玺，一同镇压、封印魔王。可是，后来因为我的原因，让魔王挣开了封印，这就代表着，无论是仙界的七彩盒，灵界金莲还是鬼界的鬼玺，对于魔王而言，都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。”
他的魔力，会自然的破解曾经镇压过他的东西，将不会惧怕。
泉霄闻言，怔了怔。
他家媳妇儿……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吗？
如此厉害，若非正道，确实是众仙的心腹大患。如此说起来，魔王还真对得起大魔头的称号。
“可是，娘，这三样都是仙灵鬼三界的至宝，若是这三样都镇压不住苍临……”那么一旦他的意识觉醒，魔性彻底大发的时候，将没有人再有能力制服得了他。
“你也别太担心，既然你能够用六界明珠成功地救了他，那便说道，其实，天道还是承认他的存在。”姬九歌不忍心看着儿子神色凝重的模样，给他宽宽心，“更何况，当他意识真正觉醒的时候，应该也会想起你。人也好，魔也罢，只要有心有情，事情便有转机。”
她抬眸睨了他一眼。
转机，便可能是在他的身上。
凡界相伴几十年，携手恩爱几十年，不可能全无情分。
“灵泉乾坤是灵界至净的地方，可以消除他的魔性，至于魔王有多大的野心，就看他的觉悟了。”
为恶或者为善，并不是生而来之，也并不是终其一生。
“最坏的也不过就是他意识觉醒，而那时，我希望你是他的那一线希望。”她看着泉霄，目光从严肃上多了几分柔和，“情，是世间最柔软的东西，或许你能够感化他。”
自她顺应天道而生，还生来命中无情根，注定不会红鸾星动，然而，最终不也是扭转，也不是爱上了宇文烨吗？
所以，她始终觉得，哪怕是魔，也该是有情，有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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